多样的写作方式:《管晏列传》的叙事(上)
l 《管晏列传》
1.悲剧性人物
辅佐齐桓公打造国力,管子的目标是匡正天下,但是只做到了尊王攘夷,最早张出“民族主义”大旗办大事。“诸夏亲昵,戎狄豺狼”,又叫“华夷之辨”。齐桓公“无小智惕而有大虑”,不管具体办事,为管仲的相业打下了基础。《谷梁传》、《孟子》还保留着葵丘之会颁布的文献,包括不要以妾为妻,不要易庶子。而此时的周王正在换庶子,齐桓公为了与周王较劲,总是把将要被废的人选拉来盟会,周王就令郑国投秦,不要投楚。于是齐桓公反而成为了管仲一匡天下的最大障碍。这正是管仲的不幸。
《论语》言及仁者,说 “九合诸侯,不以兵车,管仲之力也。如其仁,如其仁”,“相桓公,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,吾其被发左衽”,认为管仲是一位仁者。
2.司马迁之选材
《左传》《国语》所具材料,足可使司马迁写一篇内容丰厚的传记,然基本不用,为什么?司马迁究竟看过《左传》吗?①“季札观乐”一段与《左传》材料相近,而比如说曹刿的描写,《左传》在庄公十年就记载了曹刿论战的例子,但司马迁不用,而是依据公羊春秋把他写成一个刺客。②这涉及一个史实问题。刘知幾说写历史需要有才、学、识,判断是史实,叙述是史才,后来又加入了史德问题。③有些可能貌似是而未必是《左传》的材料,比如出土的清华简与《左传》的记载相似而不同。④牵连的还有《左传》在汉代的接受,汉人看到的是否是现在的本子呢?如康有为便认为是刘歆作伪。
3.管仲部分文章重点:友情——管鲍之交
《史记》中的友情有《张耳陈余列传》,从刎颈之交到决裂。《汲郑列传》写“夫以汲、郑之贤,有势则宾客十倍,无势则否,况众人乎”,翟公也说“一死一生,乃知交情。一贫一富,乃知交态。一贵一贱,交情乃见”,是关于友情的看法。
文章中,“鲍叔知其贤”五个字引起了一系列行为,“常欺鲍叔,鲍叔终善遇之”,“鲍叔不以我为贪,知我贫也”,“鲍叔不以我为愚,知时有利不利也”,“鲍叔不以我为不肖,知我不遭时也”,“鲍叔不以我怯,知我有老母也”,“鲍叔不以我为无耻,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”。“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鲍子也”。

